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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渣男變形記 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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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。”

蔣清遠慌了,靠近林淵的身邊,小聲問:“哥,你到是說句話啊。”

“不用為難道長,蔣清遠,你不送,我自己叫車。”

林淵的眼底神色覆雜,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我,欲言又止。

我真的快被氣炸了,我怕呆在這裏,我會爆發。

“別,小姐姐,你,你別啊。”

“這樣吧,那我送你忙完再回來。”

“謝謝你們家的好意,真的不用。”

林淵依舊沒有只言片語,我真的失望到了極點。他是怕我住在這裏影響了他的家人,也影響了他的清修。

我此時,覺得自己多可笑。

我再也控制不住,今天,我必須說清楚,否則我會內傷而亡。

“蔣清遠。”我喊了一聲,打定主意,“你去一邊玩,讓我和你哥說幾句話。”蔣清遠先是一楞,隨後樂呵呵地起身:“好好,你們聊聊。”

他臨走時,還別有意味地看了我一眼。

蔣清遠走了,頃刻間,院子裏很安靜,只有鳥兒在枝頭鳴叫的聲響,廚房裏也沒了半點聲音。

我想是蔣清遠那個大嘴巴給她們說了什麽,估計這個時候,她們已經從後門退出了這個院子。

也好,剩下我們兩人,什麽話都能說開了。

林淵顯然有些慌張,見我板著臉,便試探地問:“許居士,你這是?”

我輕輕嗓子,“林道長,有些話,還是說清楚的好。”

他:“..........”

我:“我知道,你是修行的人,對世間的情愛看透看淡了,所以,你自然不懂感情的事。”

他只是直直看著我,詫異的眼神讓我明白,我的這番話,讓他震驚了。

“我就問你一句話。”我豁出去了。

林淵有些結巴:“你,你說。”

我坐直了身體,讓自己鎮定下來:“你,到底對我什麽意思?”

“嗯?”

“我說,你對我有沒有感覺?”

林淵傻眼了一般,木木地立在那裏,一動不動,仿佛被施了定身咒。

我懊惱,語氣幾分怒意:“林淵,如果,你真的不喜歡我,我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,也不會讓你為難。”

林淵怔怔地,他的眼裏是震驚,是無措。

“你是不是覺得我臉皮特厚,經常煩你?”

我鼻尖猛地酸澀,我一個女孩子家,說的如此清楚,終究是自討沒趣。

瞬間,我的聲音幾分哽咽,“我知道,我犯了一個很大的錯,我喜歡上一個道士,神明也會懲罰我的。”

眼底有濕潤的感覺,我看著林淵的身影也模糊了。

我就這樣看著他,再也說不下去,之前強硬的態度,此時,心也被揉成了一團,傷感萬分。

他突然伸出手,輕輕地擦去我眼角的淚花。我又聞到那股熟悉的檀香味,鼻尖縈繞不散。

我聽得他一聲嘆息,而後聲音平靜地說:“不,你沒有錯,錯的是我。結善緣,那是我對你說的。”

我不爭氣地哭了出來:“我知道我不該喜歡你的,你是個道士,一生是要奉獻給神明的。我擾了你的清修,是不是該下地獄?”

他溫柔笑了,雙手輕輕地揩去我的淚痕:“別哭!就算要下地獄,那也應該是我。”

他伸手扯出一張紙巾,給我擦了擦鼻涕:“既然上天註定,那就坦然接受吧。”

我握緊他的手,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,“那你是喜歡我的?”

他不覺無奈地搖頭,:“嗯!”

這一刻,我的心情很覆雜,我很開心,林淵心裏有我,但隱約中又覺得這樣的情,我們能堅持多久。

管它的,既然緣分如此,我們只能隨緣。

我終於心情變好了,林淵給我倒了杯水果茶。

他的聲音一貫的柔和,總會有種安心的感覺。

我問他:“你既然對我有意,為什麽故意躲避我的暗示?”

林淵卻說:“姚姚告訴我,你和你初戀男友的事,他對你並未忘記.....”

原來,上次在青雲觀,姚大嘴告訴林淵,何澤在追求我,並且我們是初戀的關系。姚姚說話誇張,什麽何澤的猛烈追求,前塵就愛....讓林淵心亂,但他卻以為我和何澤還有希望,他自然是不能做毀人姻緣的事。

他本來就是一個隨緣的人,不會做出出格的事,所以,每每見我,都是那麽客氣。

而那晚,我和何澤親密地摟到一塊,他更是篤定了我和何澤的關系遲早會破冰。所以,他來看我時,才會以為我是因為和何澤鬧變扭而不開心。

他自然是心中失落而去的。只是,那幾日,早課晚課也會時常走神。他曾懊惱地讓自己在冷風中吹了一大晚上,就是為了想透這件事。

他說,我也許是是他修行路上的考驗,無論好壞,他必須經過。既然遇上,那便是緣分。不管善緣還是惡緣,我們誰也逃不過。

我聽完,懵了。

原來,這裏面還有這層誤會。

姚大嘴啊,姚大嘴,她本意是幫我,讓林淵有緊迫感,雖知道林淵這塊木頭完全誤會了。

這倒好,最近氣我險些內傷。

我忙問:“那你今天回來是真的擔心你的家人給我帶來困擾?”

他點點頭:“我的家人一直希望你能和我有發展的可能,所以,對你....特別熱情。”

我尷尬地撓撓發絲,結巴了起來:“我還以為....你,你是覺得我打擾你的清修....”

林淵眉眼清爽,眼底純凈的目光,說:“修行的事,靠的是自己。心中有神明,自是不會被外世所擾亂。”

我佩服他的信念,也佩服他的真誠。

是啊,心中有神明,才是最虔誠的。

他彎身下去,瞧了瞧我的腳踝,細心地說:“現在,我可以給你換藥了嗎?”

我楞了楞,拉起褲管,露出腳踝。

他小心地給我換上了新的膏藥,從我的角度看去,他是如此溫柔,仿佛每一個動作都是如此有條不紊。我想這大概是他從小獨立,做事多給鍛煉出來的。

敷好膏藥,他露出欣慰的笑容,擡頭,對上我的目光,“已經消得差不多了,你在這裏休息幾天,就能上班。”

他這是挽留我的意思,我心中頓生一絲竊喜,原來我不是單相思,林淵他懂我的心意。

我哦了一聲,抿著唇,嘴角露出笑意,卻是沒有回應。

空氣也變得一點點甜,我聞到了檀香與青草味混合的味道,霎時神清氣爽。

我和林淵之間的關系,就像浮動在空中一縷幽香,絲絲入心,沁人心脾。

我們看著對方,不再說話。

這種感覺,不可言喻。

佛曰:不可說。

☆、032孩子氣

蔣太太捧著一大盤的瓜果笑吟吟的進來,她臉上的擴大的笑容,將她此時的心情刻畫得很清晰。

“小許,這是今天早上新摘的瓜果,你嘗嘗。”

她的話,已經打破了我和林淵之間的靜謐,我尷尬地笑笑:“謝謝蔣太太。”

林淵只是溫和地笑笑,並沒有言語。

這些瓜果看起來就特別新鮮,一個個水靈靈的,很是惹人愛。蔣太太撿起了一個梨兒塞到我手中:“這個季節吃梨兒好,滋陰潤肺,你最近吃了不少藥,清清火也是好的。”

我看了林淵一眼,他對我微微點頭。

蔣太太一面笑吟吟地遞著一個梨兒給林淵,一邊試探地說:“林淵,你今天晚上就住家裏吧?”

林淵的神色有些變化,隨後依舊淡然的說:“今天觀裏忙,我還得回去幫師傅收拾後場。”

蔣太太失落的眼神望著他,瞬間她的眼睛失去了光澤,透著灰暗。

她強撐著笑容:“那,那你吃了晚飯再走。”

我插不上話,不知道如何來調節她們之間的關系,只能抱著梨兒一個勁兒啃著。

我瞥見林淵眼底一絲覆雜的神色,他和蔣太太的心結,到底要怎樣才能解開?

蔣清遠跑進來,順手抓了一個蘋果塞到嘴裏:“媽,你就別為難哥了,觀裏忙,他肯定不好逗留。”

我忙接話:“林道長,不如忙過這幾天就回來小住兩日?”

我只是想讓他們的關系緩和,蔣太太詫異地看著我,臉上露出希望的神色。林淵的臉色不甚好看,他有些無奈看看我,半晌才說:“好。”

我知道他剛才是在思考,這樣的回答也是深思熟慮後的答案。

蔣太太瞬間變了人似的,眉開眼笑,她趕緊起身,說:“那好,你去忙。我去把你的床鋪被套準備好。”

她這興奮的模樣簡直像小孩子一般,不多時,院子裏已經不見她的身影。

蔣清遠對我癟癟嘴,“我從學校回來,從沒這麽歡迎過我。”

“哥,你沒忘記吧,這個月的二十五,是媽的生日。”

林淵明顯的一怔,他輕擡眉眼,嗯了一聲。

蔣清遠又說:“你可得說話算話,我好久沒和你說說心裏話了,我要跟你睡一屋。”

林淵被蔣清遠的話逗樂了,終於露出一絲笑容,他無奈地搖搖頭:“那你晚上要管好自己的手腳,別像八爪魚一樣粘著我。”

蔣清遠尷尬地扶額:“哥,你能給點面子不?小萌姐姐還在這裏。再說,那不是小時候我怕打雷麽,所以才,才拉著你不撒手。”

林淵拍拍他的肩膀,“好,我們兩兄弟的確很久沒徹夜暢談了。”

蔣清遠呵呵一笑:“那就這麽說定了。”

林淵點點頭,這表示他答應了。

我能看出蔣清遠很開心,林淵和他這個弟弟的關系倒是不錯。我心中也不禁生出一絲絲暖意,能有家人的關愛,無論身處何方也是溫暖的。

“哥,放心,小萌姐姐,我們會照顧好。保管你回來,還你一個人活蹦亂跳的小萌姐姐。”

蔣清遠拍著胸脯一副特仗義的表情,我伸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:“臭小子,我是物品啊,你還什麽還?”

蔣清遠抱住頭,跳到一旁的凳子上,離我遠了一些,我根本夠不著。

“好,好,好,我不用還,你本來就是我哥家的。”

嘿!什麽叫“我哥家的?”

囧得我面紅耳赤,好不羞人。我卻瞥見林淵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,他伸手拉住我的胳膊,生怕我從凳子上摔下去。

我瞪蔣清遠一眼,故意威脅道:“蔣清遠,你,那張嘴,就該貼個大封條。”

“嘿嘿,你打不著,你也貼不著。”

蔣清遠囂張的對我挑釁,我氣,要不是我腿腳不方便,我準會一個飛毛腿過去,讓他大嘴胡說。

林淵仿佛看戲一般,還特別享受,任由我們兩人鬧騰。

嘿!臭小子腿長就是跑得快,一哧溜煙地消失在我的視線。

林淵盯著我看,看得很不好意思,我摸摸臉,尷尬地問:“你這弟弟太皮了。”

“和我不同,清遠從小性格就外向,很討人喜歡。”

對這個弟弟,他還是很關心的。明明是兩兄弟,這性格差異太大了。

這蔣清遠一鬧騰,這個院子也變得熱鬧了很多。我聽到他和林淵姥姥說話的聲音,看來他真是惹人喜歡的臭小子。

“你不是要回觀裏麽?”

林淵看看手機,“嗯,我坐一會就走。”

突然間,我不知如何接話,只是有些失望地看著他。他回青雲觀,要好幾日才能看到他,多少我是不舍的。

好不容易明白對方的心意,可我們只能呆一小會,這種感覺非常差。

他看出我眼中的失落,溫和地說:“這裏有人照顧,我也放心,你就安心留在這裏吧。”

我點點頭,心下一絲難過,垂下眼瞼,不敢和他眼神對視,怕他看出我的不舍。

他叮囑我:“有事打我電話,或者微信也可以。”

我強撐出一個笑容:“嗯。”

他又說:“我給你帶來幾本書,放在你屋子裏,你無聊的時候,可以看看。”

我抿著唇,沒有說話,只是點頭。

他:“記得按時換藥,腿不要用力。”

我鼻尖一陣酸澀,擡頭看著他,覺得離別是多麽苦惱的一件事。

林淵對我笑笑,眼神柔和,嘆息一聲,“你真孩子氣。”

我知道他是說我哭鼻子的事,我吸吸鼻,故意說:“啰嗦的林道長,你趕緊走吧,我耳朵都快受不了。”

他走了,我看見他的車子消失在蜿蜒的道路上,若有所思,心情變得幾分惆悵。

蔣家人在我身邊,一起目送林淵遠去。

這一家人對我倒是很熱情,也照顧得很好。反而讓我覺得很不好意思。

晚飯後,我正躺在床上,看著書。這是林淵留在這裏,給我解悶的幾本書。大都是抒情的散文,還有一本關於道家的書。

蔣太太笑吟吟地叩門進來,“小許,還沒睡?”

“蔣太太。”我忙把書放到一邊,坐直了身體。

待蔣太太過來,我才看清楚她手裏端著一碗湯,估計是夜宵。因為聞到了當歸的味道,濃濃的中藥味中透著撲鼻的肉香。

“羊肉當歸湯最是滋補,每天吃一次,有助於你的傷。”

蔣太太很細心,也很和藹。

我忙說:“這怎麽好意思,我.....”

“你別跟我客氣了,小許,如果不是你,我和林淵也不會有機會這樣坐在一起。”蔣太太說這話的時候,眼底有點點星光閃閃,想是情緒累積到一定程度,再也無法控制。

我忙遞給她紙巾,安慰地說:“其實,林道長心中有這個家的。”

我的意思是讓她不必太傷感,總有一天林淵和她的關系會破冰,恢覆正常的母子關系。

蔣太太擦拭了眼淚,握著我的手,哽咽了:“林淵是個好孩子,我知道。他能這樣客氣相對,已經是足夠修養了。”

我聽得一頭霧水,還是忍不住問:“我能冒昧地問一件事嗎?”

“我知道你想問什麽?是送林淵去道觀的事嗎?”

我點點頭,不僅是好奇,更是想讓林淵解開心結。

蔣太太仿佛在回憶,思緒拉長,我看到她眼底的神色悠地變得惆悵。

“是我對不起他,他如果恨我,我也不怪他。可他從未恨過我,只是對我態度淡淡的,我的心裏更加難受。”

“林淵六歲那年,我和他爸爸離的婚。我的性格強硬,眼裏揉不得沙,那場婚姻很不愉快地收場。說到底,也是錢惹的禍。林淵小時候體弱多病,三天兩頭地生病,原本就不富裕的家,就變得更加艱難。”

“我爭取了林淵的撫養權,可日子過得更艱難。就在這時候,我發現自己懷孕了,我有了清遠。經過幾番掙紮,我最終決定留下清遠。”

她嘆息一聲,呼出長長的一口氣,繼續沈入回憶裏:“林淵在那時又病了,並且很嚴重,醫生也說讓我做好心理準備。我不甘心,我傾盡全力,包括,把這個院子也賣了出去。”

“我想盡所有的辦法,土方子,請活神仙,就連算命先生也搖頭。他說,林淵跟我的母子緣淺,他不屬於這裏,終究會離開我。”

“那段日子,我想過就這麽死了也好。可轉念想到林淵和清遠,我不忍心。我心裏苦,所以,我去青雲觀求菩薩,給我指一條明路。”

“我在那裏遇到了楊道長,青雲觀的當家師傅。我乞求神明能保我林淵一命。”

“最終楊道長可憐我,告訴我,可以試試讓林淵來觀裏生活,感受香火熏香,修心修身。可能林淵和道家有緣,我從青雲觀回去後,他的病竟漸漸好起來了。”

蔣太太說到這裏,頓了頓,我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覆雜神色。

後來就是我知道的,林淵被送入了道觀,至此在青雲觀生活了十幾年。

蔣太太的心中一直覺得愧對林淵,小小年齡的他離開家人,過著清修的日子。

而蔣太太也是能幹的女人,靠著自己的一雙手,不怕苦不怕累,硬是從一個家庭婦女,變成了什麽都能做的能人。

最終,她靠著一步一個腳印,成了今天的女商人。蓉城很多商場超市都有她旗下生產的水果和蔬菜。

其實,我很佩服蔣太太。

她似乎說出了心裏話,舒服了很多,她擠出笑來,深呼吸了一口氣。

“小許,你知道嗎?當我看到你和林淵有說有笑在一起,我就知道,你一定能幫我把兒子找回來。”

我原本在喝湯,一口給嗆了下去,劇烈的咳嗽起來。

蔣太太忙拿紙巾給我,她帶著歉意說:“你別著急,慢慢喝。”

她這話,我真的不明白,似乎我的出現對於林淵來說,是個特別的轉機。而蔣太太遠比我想象的更看中這事。

“我,我不是很明白。”

蔣太太笑笑:“以後,你就會明白。”

☆、033 不後悔

蔣太太的話讓我忐忑,我彼時根本想不透徹她話中的玄機。那也是我後來才明白,她今天所說的真正意思是什麽。

蔣太太走後,我沒有心思看書,也沒有睡意。

總覺得哪裏怪怪的,但又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。

我正想給林淵打電話,剛抓起手機,姚姚的電話就過來了。

她劈頭蓋臉地質問我:“你哪兒去了?怎麽敲了大半天門,沒反應?”

我:“啊?”

姚姚:“我在門口。是不是躲著何澤,故意裝作不在家?放心,就我一個人。”

我聲音很輕,“我不在家。”

“什麽?那你在哪兒?”

我支支吾吾:“我……我在蔣太太家。”

姚姚大叫起來:“你和林淵在一起?”

我:“沒有。他回青雲觀了。”

姚姚嘖嘖兩聲,“我的關心是白費了,我回家去了。這幾天累死了。”

我知道她說的是林總的那個案子,她現在接手了所有的工作,肯定累。但姚姚說,她樂在其中,忙起來連失戀的事也忘了。

想想也是,一旦集中精力去想那麽不快樂的事,你的快樂感會被放大。

杜廷威還讓許小萌探我的口風,看我有沒有生他的氣。其實,剛開始知道那會,我是氣過的,可現在已經不覺得有什麽可氣的。

既然對何澤沒有半點感覺,我又何必去在意他和杜廷威的交情。我想何澤再次出現在我面前,我不會那樣橫眉冷對。

因為,即使我們曾經分手多麽難看,那都是過去,已成往事。

和姚姚聊了一會,掛了電話,我有些惆悵。

蔣太太和我說的那些話一直在我耳邊縈繞,我翻來覆去,想了很多。

最終,我沒和林淵打電話,也沒給他發微信。我知道他今天很忙,我已經讓他分心了,不能讓他在做事的時候再費心。

在蔣家老宅這的這幾天,時間過得很快。蔣太太本想帶我去看看她的果園和菜園子,可我的腳不能走太遠,於是作罷。

這兩日蔣清遠去了學校,相對老宅顯得有些清凈。

冬日的陽光總是讓人歡喜,我和蔣老太太坐在院子裏,曬著太陽。她一邊做著手工,一邊問我:“小許,我看你每頓吃的很少,是不是菜不合胃口。”

我忙解釋:“沒有的,奶奶,您做的菜很好吃,只是我食量小。”

老太太這才放心了,她點點頭,繼續埋頭做著手裏的事。

“那就好。”

我輕微的呼出一口氣,老太太的心思也太細了,連我每頓吃多少也記得。我不得不提起精神來,免得她們為我操心。

“奶奶,你這手藝好得很啊。”

我看著她手中的布鞋,做得平平整整,每一針尺寸幾乎一模一樣。這不是一兩日功夫能做到的。

老太太推了推老花鏡,笑笑:“喜歡嗎?也給你做一雙。”

“嗯。那就謝謝奶奶了。”

我拿起另外一只黑色的布鞋,看尺寸是男人的鞋子,我猜這是給林淵的。

我:“林道長他的鞋碼是43吧?”

老太太擡眼看著我,“你的眼力勁不錯。”

“這的確是給林淵做的。”

我笑笑,雙手撐著下巴,看著老太太一針一線繼續地做著鞋子。

陽光撒在老太太的臉上,她眼角眉梢的慈愛,被這一針一線全都融進了鞋子裏。我想林淵肯定能感受到家人的關愛。

突然,老太太問我:“小許,林淵的職業很特殊,你跟他在一起,可能會受委屈,你會不會介意?”

我搖搖頭,能和林淵在一起,已經是上蒼的恩賜,我知道他不是一般的男人,既然選擇了在一起,那麽我就必須承受後果。

老太太眼裏有些心疼的神色,她停下手中的活,拉著我的手,語重心長地說:“林淵是個吃過苦的孩子,他既然選擇你,就會對你好。”

我抿緊唇,沈默了。

這條路,可能會走的很艱辛,可我不會後悔。

“我們老林家對不起蔣麗,也對不起兩個孩子。”老太太的語氣幾分哀傷,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。

“我告訴你這些,是希望你們能好好地走下去。”

我握緊了老太太的手,心中感動:“奶奶,我們會好好的相處。”

她眼眶紅紅,眼底瞬間濕潤,壓抑著嗓子,“好,好!”。

我輕輕地拍著她的手背,安慰說:“奶奶,你的手藝這麽好,有空教教我啊。”

她擦了眼角的淚花,重新戴上老花鏡,“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。”

她又說;“等會林淵回來,讓他帶你好好出去轉轉,你悶在老宅和我這個老太婆在一起有什麽意思。”

我的臉微微紅潤,想到林淵下午就能回來,心中便很是激動。

我和老太太又在院子聊了一會,她說起了林淵小時候的事,我覺得那簡直不是同一個人。他素來沈穩淡定,哪是老太太口中的調皮鬼。那不和蔣清遠一個模子麽。

但我心中又很是酸澀,林淵究竟經歷了多少的磨礪,才變成如今的他?

我的笑容漸漸暗淡下來,掩飾不住自己的心思。

老太太嘆息地說:“他心中不埋怨我們任何人,是楊道長教的好,也是他的慧根。”

其實,昨晚蔣太太的話,我有一點還是不明白,為什麽非要送去道觀?即使再窮,誰舍得把自己的孩子送走?

我還是沒能忍住,脫口而出:“我還是不明白,為什麽一定要送林淵去道觀,不是他的病都好了麽?”

老太太的臉色明顯一變,眼裏迅速閃過的怪異神色,還是被我捕捉到了。

她楞了楞,語氣帶著一絲慌亂,說:“哎!這個....那,那時候......”

“我回來了。”

蔣清遠的聲音打斷我和老太太的談話,也讓院子的氣氛瞬間變得熱鬧起來。他手裏提著一個大蛋糕,笑吟吟地進來。蔣清遠幾乎是蹦跳著進來的,年輕果真好。

“奶奶。”他的嘴很甜,一聲奶奶喊得老太太眉開眼笑。

老太太接過他的蛋糕,笑問:“給你哥打電話沒?他出發沒?”

“哎呀,這個嘛,我暫時保密。”

“臭小子,還跟奶奶保密。”

老太太故意戳了一下他的腦袋,提著蛋糕去了廚房。

蔣清遠迅速靠過來,坐到我旁邊,神秘地對我說:“小萌姐姐,你猜那蛋糕是誰買的?”

我盯著他看了看,他問出這樣的話,肯定是林淵無疑。

蔣清遠翹起二郎腿,甩甩頭發,特帥氣的樣子。

他兀自對自己說:“還是給我媽一個驚喜比較好。”

下一秒,他又起身,想是想起了什麽,一溜煙地跑了出去,“小萌姐姐,你也要保密啊。”

我還沒來得及應答他,他已經沖出了院子。蔣清遠應該屬兔的,否則怎麽伸手如此敏捷。

短信的聲音,我連忙打開手機,正是林淵發來的。

“臨時,接了場法事,別等我。”

他說的自然是吃晚飯的事,我心頓時沈下去,我失望也就一會就過了,可蔣太太呢?她肯定會徹夜難眠。

我握著手機,心事重重,我該如何向蔣太太開口。

半晌,我回了他:“你盡量回來吧。”

他依舊簡短的回信:“好。”

正當我為這事勞心傷神的時候,蔣太太回來了,蔣清遠拉著她的胳膊,兩人關系特親密。她們母子的關系和林淵比起來,真的對比很強烈。

蔣太太如此愛自己的孩子,真的舍得林淵在道觀?當時她要下多大的決心,才能把自己的兒子送走?可想她內心深處的痛苦。

蔣太太心情很好,她一邊和蔣清遠說笑著,一邊伸手寵溺地故意擰擰他的耳朵。

“臭小子,敢洗刷你老媽。”

“我不敢了,母親大人,饒命啊。”

老太太出來,和藹地笑著:“好了,清遠都多大了,還擰人耳朵,以後怎麽找女朋友。”

蔣清遠呵呵一笑:“就是,就是。媽,我多丟人。”

蔣太太:“大不了,以後,當著你女朋友,我不擰你耳朵就是了。”

蔣清遠做了個暈倒的動作:“得,媽,你厲害,我佩服。”

兩母子有說有笑地過來,讓我這樣一個人外人看著,著實心中羨慕。

我呼出一口氣,還真的挺想我的老媽。雖然,她總是逼我去相親,但是,我們母女之間的感情,從未因為相親失敗而破裂過。

這就是我親媽啊,知我懂我。

相親?對啊,我此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,我媽不是說,這個周末讓我去相親麽?以我現在的狀況,我肯定不能去。

只是,我還沒想好如何跟我媽說,我找了個道士當男友。

這,是個頭疼的問題。

蔣太太去廚房忙碌了,蔣清遠屁顛屁顛地過來,“小萌姐姐,我哥今晚住家裏,你們可以趁著月光好好浪漫。要不要我給你們準備蠟燭,再弄點霓虹燈?”

我白他一眼:“你小子經驗很豐富嘛。”

“哪裏哪裏,一點點而已。”

“呵!男主角不出現,我一個人浪什麽浪?”

我癟嘴,心中一絲不爽,蔣清遠的主意都是餿主意。

蔣清遠看出我的臉色的變化,忙湊過來問:“我哥,他有事?”

我嗯了一聲,蔣清遠像木頭一般楞在那裏,口中喃喃地說著:“這可怎麽辦?”

天知道,怎麽辦?

☆、034不速之客

蔣清遠洩氣地癱倒在椅子上,他仰頭,似乎在思考,半晌後問我:“小萌姐姐,如果你有一個從未見過面的親人,他突然出現,並且對你很好很好,你會接受他嗎?”

我正在整理著林奶奶的針線婁子,他的話讓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。我才發現蔣清遠的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,他是個外向的人,從不隱瞞自己的情緒,估計是真遇到難事了。

我忙問:“你是怕你不回來,蔣太太傷心?”

蔣清遠癟嘴,“這事也很重要。”

我繼續手裏的事,把針線擺好,蓋上盒子,“那就是另外的事?”

蔣清遠被我說中了,立馬彈身坐起來,把椅子移到我旁邊,低聲問:“我剛才的問題,你還沒回答呢。”

我想了想,告訴他:“如果,他是真心實意對我好,我想我應該會接受吧。”

他楞神了,而後點點頭。

我又補充說:“畢竟是親人,血緣關系是斬不斷的。”

蔣清遠沒有吱聲,但心思卻不在這裏,他漂浮的眼神,似乎陷入了沈思。

此時,院子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,大多是蔣太太的親戚,還有些關系要好的鄰居。大家都在說笑,蔣太太在一旁招呼著他們。

我看到蔣太太臉上的高興勁兒,心中酸酸的,如果她知道林淵回來不了,該多失落啊。

我不禁長籲一聲,發了微信問他:確定不能回來嗎?

他沒回應,應該是很忙。

我捏著手機,坐在那裏發呆。

蔣清遠已經起身融入了他們的大家庭中,林奶奶過來,端著針線婁子,問我:“小許,那些親戚你都見過,所以,別客氣了。”

我尷尬笑笑:“好,好,我不客氣。”

蔣清遠把蔣太太拉到一旁,兩人小聲地說著什麽。我猜蔣太太肯定是問林淵什麽時候回來,蔣清遠現在正在編造理由。

也真是為難蔣清遠,他那張嘴不僅甜,還能說會道。

直到開席,林淵也沒回來。

今天滿滿當當地坐了三大桌,大家都已經入座,蔣太太還在門口張望。

我於心不忍,上去挽著她的胳膊,安慰說:“林道長會回來的,他現在有事脫不開身,我們先吃吧。”

蔣太太失落的神色,垂下了眼瞼,很是傷感。

她喃喃問:“他答應回來的。”

我忙說:“是啊,他從來不騙人,是吧。要不,我們先吃,他晚點回來再陪他吃一次。”

她點點頭,終於被我說動。

蔣清遠端上來蛋糕,大聲喊著;“壽星的蛋糕。”

“生日快樂。”

一陣歡呼聲後,我拉著蔣太太過去,她瞬間擠出笑來,對著大家答謝。

“媽,快吹蠟燭。”

蔣清遠已經點好了蠟燭,蔣太太直接被他拽到了蛋糕前。

蔣太太笑意盈盈地問:“這麽大的蛋糕,用了你不少零花錢吧?”

“媽,這是驚喜,可是不是我買的哦。”

蔣清遠故作神秘,弄得大家面面相覷。

他碰碰蔣太太的肩膀,“媽,吹蠟燭啊。”

蔣太太似乎明白過來,她瞬間臉上的表情變得明朗,她笑吟吟地閉上眼睛,鄭重地許了願,最後吹滅了蠟燭。

“生日快樂。”

蔣太太心中充滿了感動,想到林淵能親自買蛋糕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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